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演出以後|誰殺了她?

  • Writer: 北大歷史公演
    北大歷史公演
  • May 12, 2019
  • 3 min read

  跟《一把青》裡面我講的偉成一樣,當這些男人掌握權力以後,真正去承接情緒還有善後處理的,其實是在生活圈裡的人,而不是有政治力的人,後者多是那些男性,前者,則是那些男性的女人,所以他們身邊的太太非常重要,必須識大體、夠格,而這個「識大體」是伊莉莎白拿命換的。

  伊莉莎白在第一次終於情緒潰堤(在這之前唯一有大情緒的只有痛斥約瑟夫那段)爆哭出來以後,說出的第一句居然是「抱歉,我失態了。」這是伊莉莎白必須做的,一部份是他知道雅各沒有能力理解和承擔這份情緒,他不要雅各看到自己的痛苦無能為力的自責,他只能把情緒塞回去,他選擇了這個丈夫;另一部份是伊莉莎白本身對情緒的侷限,當然這也暗指了完全沒有宣洩情緒的管道和能力的她,若再有一點撼動,必將走向滅亡。在這樣的考量下,伊莉莎白說出了「抱歉,我失態了。」這句話企圖要達成雅各想要達成的「和以前一樣」,讓雅各覺得自在一點、舒服一點,成為雅各的女人,成為維持這個生活圈的平衡的力量,在講出這句話的時候,伊莉莎白親手掐死了自我。



  然而實質意義上的殺了伊莉莎白,並不是那些高喊殺了她的村民,也不是凱瑟琳,更不是伊薩克,其實是雅各。雅各除了讓伊莉莎白掐死了自己,雅各的所作所為也殺了她。雅各知道約瑟夫比他更愛甚至更懂愛伊莉莎白時,雅各除了難以接受,可以說是近乎有點憤怒的,對於他不能夠理解真的有人願意為了愛的人去死,以致於雅各說出了是因為約瑟夫沒什麼東西可以失去的話,甚至可以懷疑,在雅各知道約瑟夫喜歡伊莉莎白以後,雅各和約瑟夫之間是有隔閡的,以致於他會有點不是滋味的問伊莉莎白說「他跟你告白過?」或者是他在約瑟夫說「偷交女朋友喔?」的時候表現得有點「明知故問是不是有什麼企圖?」的樣子。



  雅各是沒有辦法用力去愛伊莉莎白的,而若日子平淡那還是可以這樣過下去,但當遇到生死危難時,若沒有約瑟夫那樣義無反顧的愛,伊莉莎白是必死無疑的,雅各並不是不知道這件事,但雅各還是做不到,他始終不是那個帶伊莉莎白離開村子的人,他始終不是那個沒有釣到魚就不回家的人,他是個想回到家就能吃到魚的人。雅各有沒有其他機會可以救伊莉莎白?我們始終不能忽視他的權位,絕對比約瑟夫更能妥貼安排的,然而雅各沒有,他就是做不到,他就是不要,他就是想跟以前一樣,他不想變。



  雅各為什麼還是殺了伊莉莎白?其實這是有跡可循的。在自己的媽媽凱瑟琳十幾年來都霸凌、歧視約瑟夫的狀態下,雅各做的,無非就是在好朋友說「因為剛剛看到你跟你媽媽在對話所以晚到」以後只癟癟嘴悶不吭聲,或者在好朋友離開前最後的一句話居然是「記得,不要被我母親發現」,雅各會在事件爆發時就要選擇站在媽媽的立場下答應公聽會,完完全全就是意料之中的事,而這個掌握了最多權力還有最多插手機會的雅各,卻從頭到尾,都覺得自己是最無能為力的人。

  「我說要走的時候是真的。你沒說話的眼睛,其實說了最多的話。」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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