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一把青》｜我們的命遲早都會被傳說

　　這讓筆者想起由白先勇先生的小說翻拍的15年公視電視劇——一把青。歷史、結構、政治有多大？在我們活著的時候，它們是最遙不可及的事，比起巷口小吃攤的老闆娘無論如何，總是記得你愛吃什麼、比起全神貫注上完一堂課，走出教室的一道出其不意的彩虹，它們是太遙遠的事情，也許我們不是不知道它們的重要，只是有太多更要緊的事，比如生活。

　　它們很大，但和我們無關，和生活無關，和柴米油鹽無關。

　　它們總是這樣；離生活很遠，但離生命很近。

　　關於我們的生命，似乎始終不掌握在我們的手裡，似乎只有在這個時候，它們才龐大的讓我們驚訝、讓我們喘不過氣，在我們發現站在歷史面前，自己是多麽無能為力時，它們大的令人絕望，每個人都渺小的，像不曾用心活過。

　　「那個年代，後來，想起來，像傳說。傳說很多人聽過。那些真真假假，混在一起的事，沒人知道最後怎樣了。傳說，我聽過，看過。我看到傳說裡的人，老了，白了頭髪…」

　　後來我們在歷史課本裡讀到了英雄、狗熊，後來我們知道了誰輸了、誰贏了。後來的日子，我們輕鬆地活在太平裡頭，不曾想過這個日子怎麼掙來的，只是更用力的呼吸。

　　後來我們都會成為歷史裡面的人，只是課本裡不會提。我們也會成為它們的一部份，給後來的人說著，剖析我們的所作所為，斷定我們必然就是會那樣走，彷彿我們不曾擁有過我們的腳；接著，我們的路會主宰著下一代人的路，我們也會成為傳說裡的背景，成為那些來來去去的臉孔、沒有名字的心，然後推著世界，走到下一個佈景。

　　是我們沒有心嗎？是我們俗不可耐嗎？是我們太笨相信了錯的人嗎？我們信了邪惡，所以我們邪惡嗎？

　　我們錯了嗎？錯的究竟，是我們太用力生活？還是我們太重視生活？

　　是不是我們太渺小了，所以我們的用心、傷心、真心、良心都不值一提？